幼獅文藝

幼獅文藝 文藝月刊,1954年3月29日創刊於臺北。

幼獅文藝(2023)12月號840期 󠀠🐦️🐦️第一本書 許明涓《藍》🕊️🕊️󠀠「我不希望鳥在我的小說中只是一種象徵。我寫的是人與鳥、兩個平等的生命,彼此相遇。」󠀠/ / / / / / / /󠀠󠀠🐦️小說、鳥語以及世界的顏色——訪許明涓《...
26/12/2023

幼獅文藝(2023)12月號84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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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書 許明涓《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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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鳥在我的小說中只是一種象徵。我寫的是人與鳥、兩個平等的生命,彼此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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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鳥語以及世界的顏色——
訪許明涓《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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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文心
攝影/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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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強調技術、慣於分類的小說世界裡,新人作家許明涓選擇了一條曖昧且深幽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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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小說集《藍》獲得二○二三年後山文學年度新人獎,全書收有八篇作品,各種類型鳥類以不同的形象特徵貫串諸篇,並融會以女性的身體經驗,建構出一人鳥共存的世界圖景。與其困惑於明涓的作品該被定調為「女性書寫」還是「生態書寫」,倒不如爽快承認,《藍》挑戰了標籤與分類的意義——其所展現的是一種自然的生命樣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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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小說裡,不同階段的女性與各種鳥類,以各自的方式努力生存,而小說家所做之事,即是捕捉二者狀態的異同,使其相互共振、彼此交疊,進一步產生了韻律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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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鳥在我的小說中只是一種象徵。」明涓說,「我在寫的是人與鳥、兩個平等的生命,彼此相遇。」這樣的觀點使得文學中的動物不再是服務技術的工具,而是生命體自身。這也正是這部小說集最與眾不同之處。在面對「為什麼是鳥?」這樣粗暴提問時,作家的答案其實比什麼都還要簡單——因為她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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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飛鳥:生命樣態的捕捉與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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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蓮求學經驗使明涓有了許多賞鳥的機會,儘管她強調自己並非專業的生態學者,但對鳥類的親身觀察,已經足夠讓她察覺鳥類迥異於人類的生活方式。隨經驗累積,小說家逐漸發覺人鳥關係中的悖論:不同於被豢養於家屋中的貓狗,鳥和人的生活似乎總有一些距離,彷彿鳥類只要一展開飛翔,便遠離了都市中人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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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如〈後記〉提示:「只要房間裡有窗戶,不需要太大片,靜靜地凝視幾分鐘,也許可以看見某隻鳥飛過。」這樣的關係,真的遙遠嗎?鳥之於人,似乎只是悄悄地拉開距離、藏身於生活的背景──卻從來不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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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涓將這些不被人們所留意的閃現時刻比喻為「電影過場」。這也是最讓她著迷於書寫的樣態切片。她渴望描摹「我們沒注意到卻一直存在於生活中的東西」,而在人與鳥若即若離的交互關係上,則讓她回想起身為女性的身體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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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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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涓拋出問題:如果用傳統的性別分類法加以區分,女性似乎總是太過輕易地被歸類為「具生育能力者」,但所謂性別真的能以生理為判準嗎?正如鳥類有著豐富的生存情境,明涓說:「性別的狀態其實就像魔術方塊,可以轉出各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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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小說出現渴望生育卻不能的女性(〈貓的研究〉),對性愛感到遲疑的女性(〈雨中飛行〉),衰老的女性(〈找找看〉)。或者,就算小說寫出了已經成為母親的角色,作家依舊告訴她的讀者:女性生命並不會因為生育便從此固著穩定。〈熟悉的迷宮〉一篇裡,母親與女兒的警戒、不安,在結局處與沙洲水鳥的顧盼一起達到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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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有人好奇女性與生態之間有何關聯,《藍》已經給出充分回應:讀者能在書中每一位女性角色中望見自然。反過來說,也能夠從大片的自然環境中,為那些不安定的女性狀態找到一個安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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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與小說:在書寫與閱讀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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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如此誠摯的態度書寫自然,不免讓人聯想起台灣生態書寫中的散文譜系,於是文體的問題也隨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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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獲報導文學獎、新詩獎與散文獎的明涓,並不是單一文類的寫作者,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何選擇小說?明涓的回應再次解構了分類的框架——儘管她同意,不同文類各自會對應到不同的寫作狀態,但透過閱讀科普書籍的經驗,她認為那樣的狀態並不總是截然二分,就算是知識密度較高的書籍,同樣會出現如小說般的情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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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涓以Tim Birkhead《鳥的感官》一書為例,關於水鳥的移動與遷徙,書中提到:「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紅鸛是用什麼感覺偵測到遠方的降雨。」因為沒人能夠說明原因,於是必須依靠想像,去猜測鳥類或許擁有預知降雨的能力。明涓思考的問題則是:在科學盛行的當代,我們還被允許使用如「預知」、「占卜」這類不精準的詞彙,去描繪生物現象嗎?此種思索也觸發她在科普讀物中尋得文學性,更成為了她選擇寫作小說的原因——那些模糊以及似是而非,正是小說得以將故事打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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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讀者不難察覺小說家的寫作資源不僅來自自身經驗。小說集《藍》的最後,少見地附上了「參考文獻」,當中包含大量生態研究、身體書寫的相關讀物。如Neil Shubin《我們身體裡的生命演化史》、Melanie Challenger《忘了自己是動物的人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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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之間所展現的博物學知識,更讓小說有了情節之外的厚度。作者實是揭露了一種閱讀與寫作的交互關係,她談到原本就對這些書籍充滿興趣,在閱讀過程中,時常獲得書寫的靈感;而伴隨著寫作計畫的開始,閱讀也變得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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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篇〈藍〉即是最好的例子。明涓說,自己並不是先有鳥羽「構造色」的概念才開始寫作;而是在《科學人》上讀到相關內容,並且在萬華鳥街、鸚鵡咖啡廳等地方看見了和尚鸚鵡的特殊顏色後,才觸發了寫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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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面與遠景:觀看視角的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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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話題來到專業生物研究的範疇,明涓也特地解釋,鳥類研究者通常有其特定專長——並不如人們所想像那般研究「鳥的整體」,而是分別從鳥羽、鳥鳴、標本等面向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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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稍微敏銳的讀者必定會直覺地發現,此一觀察角度的切換,也同樣出現在《藍》的各篇作品當中。例如〈無聲電影〉捕捉歐亞鴝、裸頸鸛的鳴叫,〈暗光〉描繪夜鷺之眼,〈開始〉寫山麻雀的標本製作。或如前述,〈藍〉聚焦在和尚鸚鵡的羽毛顏色,並以此展開文學想像。總結這些書寫路徑,明涓說:「這讓我能夠用不同的角度,重新看待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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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次回到為何小說的問題,明涓認為:「小說可以更好地呈現各種生命的曖昧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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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陳寫作意識有段逐漸清晰的過程,在最初,只是在摸索一種安放故事的容器,而當書寫完成後,終於得以指認自己所關注的,是那個難以言說、矇矓幽微的生命時刻,那些時刻既屬於飛鳥、屬於女性,更屬於以各種樣貌生存的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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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末篇〈貓的研究〉中,小說家讓貓也進入了小說,藉由第二種動物的現身,轉以更宏觀的視角去面對鳥類;藉由把鏡頭拉遠的寫法、挑戰動物倫理議題的方式,去辯證「生命狀態如何自然?」這是提問,亦是辯證。明涓說,她願意讓小說集完結在此種不穩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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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並且理解「生命狀態的不穩定」,或許便是《藍》的本質。明涓的文字輕盈一如鳥羽,亦有著鳥鳴般的纖細與鋒利,捕捉種種不穩定的切面。正如〈後記〉所說,必須以書寫為行動,以小說為容器,身處自然的我們才得以「不斷重新意識到自己與這個世界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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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涓,二○二三年後山文學年度新人獎得主。
一九九四年春生於台北,曾居新竹、台南、花蓮。成功大學中國文學系學士、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碩士班創作組畢業。曾獲桃園鍾肇政文學獎、建蓁環境文學獎、教育部文藝創作獎、鳳凰樹文學獎等。出版小說《藍》(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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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
林文心,一九九四年夏生,台中北屯人,臺大中文所博士班在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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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獅文藝(2023)12月號840期 󠀠󠀠再寫一本 周紘立《夢時年》󠀠「沒有非出書不可的理由,我就只想寫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這些很小的事情對我就像原子彈,我是奧本海默也炸死自己。」󠀠/ / / / / / / /󠀠儘管還活著。寫散文就是自己...
21/12/2023

幼獅文藝(2023)12月號840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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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寫一本 周紘立《夢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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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非出書不可的理由,我就只想寫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這些很小的事情對我就像原子彈,我是奧本海默也炸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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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還活著。寫散文就是自己宰殺自己──
周紘立談《夢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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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仁劭
攝影/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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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這篇專訪後仍感到些許疑慮,怕自己沒什麼採訪經驗會讓這篇文章及這本書貶值,雖然周紘立(學長)一直強調怎麼寫都沒關係,也笑說「上一期同志訪問異男,這一期換異男訪問同志,不覺得很有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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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問當下,他依舊叼著菸滿嘴玩笑,偶爾藉散文裡的篇章來調侃我。就認識周紘立不久的粗淺觀點來說,他給我的感覺很像電影中的丑角演員,一手按肚,一手指著你,浮誇表情嘔出天女散花般的霧狀鮮血,然後不甘願的緩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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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的開頭似乎過於愜意,與嚴肅的標題形成對比,其實正是看完《夢時年》後的想法,所有人也會跟我同樣明白一件事:丑角只是一種暫時的身分,誇張的周紘立是真的,而那血卻也一滴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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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寫就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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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時年》的誕生,與上一本散文作品《甜美與暴烈》間隔約十年。自從離開學院後,周紘立換了不少工作,抱持著「能不寫就不寫」的態度,認為正常人不應該每天寫,否則太消耗能量,並且出社會後也逐漸發現認識許多人、接觸不同的事物都比寫作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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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有段時間覺得待在台灣會發瘋,因此只花三天便決定去中國大陸工作,待遇優渥,在上海花錢不手軟。「雖然作家談錢好像很低俗,但現實面真的很重要。」寫作雖然是其次,但十年來,周紘立不忘每天丟幾枚銅板,如其中的〈上海碎時記〉便是身處異地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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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與先前的作品有什麼差異,周紘立直截了當的說:「以前不敢讀自己的作品,這本卻能好幾次帶到廁所(?)裡讀,覺得有突破一個坎。」《夢時年》就像最後那沉甸甸的小豬撲滿,自己宰殺自己,想將所有十年來的精華獻給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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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是種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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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核心雖然大抵圍繞親情與愛情,然而輯一〈一場長途跋涉的惡夢〉夾雜大量夢境囈語式的句詞,多了股魔幻甚至不安的閱讀氛圍。周紘立提到《夢時年》的創作動機,其實是因為不斷在做一場夢,這夢好比宮廷劇漫長,而自己的腦袋是壞掉的串流平台,永遠只能從第一集開始播放──想要看到結局,就只能反覆與惡夢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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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真正的內容只有輯一,其餘的九篇文章都是用來解釋輯一。」一天花在睡眠上的時間可能有十八小時,甚至服用強力安眠藥後依舊會夢,聽起來很像連睡覺都還在寫作賺外快,讓人有點羨慕。但被問到還會不會有「第二季」時,周紘立則笑笑回應:「希望不要,但如果真的有,可能又要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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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隸亞在推薦序言,這本散文以「告解體」來書寫,像輯二〈致前男友的母親〉中的開頭便是「請原諒我的坐立難安」,也有不少句子是拋出內心的疑問後立刻自答,這種寫法好像不打算留給讀者一點咀嚼後思忖的額度──用命來寫,散文講究的真誠在周紘立的筆下無限放大到近乎買一送一那樣的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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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是否怕讀者會陷入作者的耽溺?周紘立坦言這本書在四年前就幾乎完成,原稿可能有二、三十萬字,但書寫當下的力度過於強烈,到最後出書前都還在修改,能用的只有目前這本書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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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懷疑寫作會害死他人,就絕非買一送一,而是周紘立將自己也隨著作品兜售出去,這不是耽溺,而是散文家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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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非出書不可的理由,我就只想寫自己認為重要的東西,這些很小的事情對我就像原子彈,我是奧本海默也炸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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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來道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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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九種不同的面向來闡述夢境,周紘立擅長在作品中呈現豔陽高照後的狂風暴雨,用字大膽毫不羞怯,然而一回頭能看見蜷縮在某個陰暗角落中的作者在懺悔。《夢時年》最常出現的角色為母親、父親、曾經的愛人L,像掌心滲出的汗,悶熱溼潤,蒸發後又能帶走熱氣迎來涼爽。這三人亦正亦反,無間縈繞著周紘立的作品(也許是一生),在愛裡頭體會無常的恨,又在恨裡頭目睹自己渴望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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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關係也像〈情緒過敏原〉裡寫到的蚯蚓,因為斷裂而引起的重生令人拿捏不定算不算救贖;泰國的一趟情慾按摩,短短的三十分鐘將「我」與L給狠狠撕裂,打入冷宮還只能靜靜等候,而讀周紘立的文字亦有這種效果。緩慢以文字按摩讀者,找出敏感帶後往下再往下,回過神來也發現內心某處如蚯蚓被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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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紘立一直很好奇異男讀到這麼坦率的同志作品會做何感想,其實根本不用多慮,從翻開《夢時年》那一刻起,讀者也難免於在這場長夢中出現,只不過我們始終站在夢境的邊緣,看周紘立以滾燙岩漿澆淋自身,是新生也是凝固後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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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同志經驗為主的題材現今不算少見,我挖洞式詢問周紘立能否講出《夢時年》的優勢在哪,他難得收起臉上從容,再次強調這本書都在道歉。「尤其想寫給家中有同志小孩的父母,我知道你們很辛苦,但身為同志也不容易,不要看我現在跟我媽處得很好,到五年前她才終於確定我是同志,我們等於是五歲的媽媽跟五歲的小孩耶,彼此都還在學習怎麼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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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紘立說完又點了根菸,其實分不清楚此刻究竟他是在豔陽底下,還是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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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天先到,還是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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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往專訪、對談中,周紘立多次提及跟原生家庭的關係並不健康,不了解所謂的父愛與母愛是什麼,因此只能透過談戀愛的方式來體會愛,找到某個身上缺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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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愛的追求在〈軟體動物〉中嶄露無疑,甚至在文章中嘲笑自己是豬也要有豬的市場,周紘立提到自己現實生活中玩交友軟體時,介紹自己總只講缺點,他認為要講優點大家都可以,但如果把自己的缺點講滿,還能接納他才是偉大的愛,這樣的想法能在〈我這骯髒的身體洗不乾淨〉讀到,活在世界上就是把自己弄髒的一段過程,但選擇把百分之百的自己交給對方。也如同輯三〈B面〉──每個人都有匱乏的、次要的一面。他以耳朵後的刺青來解釋,那是個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卻隨時訴說L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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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周紘立說:「對想寫作的人而言,談戀愛是為了分手沒錯。」(這句是周紘立先生講的,不是我)但《夢時年》大量書寫情感的篇幅還是句句真摯,L對周紘立而言像另一位父親,能包容其實不那麼堅強、希望被保護的他,父親的死與跟L分手發生在同一年,同時喪失名義及實質上的父親,讓周紘立也對死亡這件事有不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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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隨時會死掉,但如果這是我最後的一本書,也沒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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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到自己健康狀況不好,像充滿電的iPhone但其實能用的電量只有百分之四十,他以中島美嘉的歌《曾經我也想一了百了》作為書寫這本散文的理念──不這麼唱別人不曉得活得有多痛苦,於是情感像咖啡,只是牛奶加得多或少而已,但的確得這麼激烈、高濃度,否則難以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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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紘立最後笑著說:「但如果散文一定要有個光明面,不要這麼悲哀的話,後面的小短文就是我用來稀釋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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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收尾大概也要有個光明面,就簡單幫他列舉以下徵婚啟示:愛狗、三十到三十五歲、穩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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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再替周紘立強調一次:《夢時年》作為間隔十年之作,在情深之外仍具有其獨特性,並且能轉動所有讀者內心的B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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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紘立,一九八五年生於臺北萬華,東海大學中文系畢業。曾獲: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時報文學獎、梁實秋文學獎、教育部文藝創作獎、全國學生文學獎、新北市文學獎、打狗鳳邑文學獎……等。著有散文集《壞狗命》、《甜美與暴烈》、《後(來)事》、《夢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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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
王仁劭,一九九五元旦出生的彰化人aka不相信星座的魔羯,東海大學中文所畢,曾得過幾個文學獎,目前專寫小說,未來期望能拓展至影視劇本,作品似乎多愁善感,現實則是那種被請吃飯就會很開心的直男。出版小說《而獨角獸倒立在歧路》(聯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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